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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い森の優しい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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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い森の優しい雨

TIPS:

1.CP神代兄妹,璃淩向

2.非原作世界觀,大量私設存在

3.是《Whisperer》的姊妹篇,算是解釋了那篇裏神代兄妹的部分

4.一個短打,敘述者為第三人視角,祝閱讀愉快

從1987年這個時間點往前算四十年,那正是神代淩牙出生的年份。只不過當時剛出生的他還不叫這個名字。他本來的名字是納修,至於姓氏,出於某種保密原則,我就不再提及了。他們家在四十年前乃至幾百年前都是歐洲有名的望族。當然,我個人還是更習慣稱呼他的日本名字。神代淩牙剛出生時和其他降生在這個世上的嬰兒沒什麽區別,普普通通。他是當時家裏的獨生子。

夫妻倆對這個兒子寵愛有加,依靠家族的勢力給這個唯一的繼承者提供最好的生活條件。

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,等到孩子長到六七歲的時候,準確來說,是七歲,年幼的淩牙在外邊玩了一天。回到家的時候,他的父母發現自己的孩子正在和誰有說有笑地走進屋子裏,但淩牙的身旁沒有任何人,他們也不知道淩牙的視線正在看向哪裏,那一個瞬間,兩個大人竟無端地察覺出一種詭異的氣氛。他們問兒子:“你在和誰說話呀?”

淩牙回答:“是妹妹,你們生下來的,難道還不知道嗎?”

這句回答一出,淩牙的父母感到了一種無法形容的荒謬感。他們生下過幾個孩子他們自己難道還不清楚嗎?理所應當的,他們只有淩牙這一個兒子,他哪來的妹妹?

從七歲這一年開始,發生在神代淩牙身上的怪事層出不窮。

夫妻倆出於讓孩子多交點朋友的想法,把兒子送進了當地的公立學校,他們一家子實際上對宗教並不感興趣,自然而然地也不會將小孩送進教會學校。在學校裏,淩牙的言行讓他成為了其他孩子眼裏的怪胎,他總是在和不存在的人說話,有其他老師認為,或許是有惡魔附在了這個孩子的身上,如果不是神代淩牙背後的家族背景足夠強大,可能當時的他根本逃不過獵巫之禍。

出於種種原因,會有另一些年紀更大的孩子帶頭欺負這個怪胎。

每每到這個時候,神代淩牙並不會感到害怕,他只想著要和這群混蛋幹一架,不過當他產生這個想法時,他的意識就會被推到一邊,仿佛有另一個意識占據了他的身體。神代淩牙知道,那是他妹妹。妹妹當然也有自己的名字:梅拉格。日後她的日本名字是神代璃緒。與淩牙相比,璃緒擁有更顯而易見的攻擊性與侵略性。像是每根血管裏都流淌著好鬥的血脈。

在學校裏打完第一場架之後,三個孩子被打成重傷,其中一個孩子一只眼睛永久失明,是被璃緒隨手用煙鬥燙瞎的。當時淒厲的慘叫傳出了老遠。最後這件事被淩牙的父母壓了下去,這才能讓他繼續在學校就讀。

應該說神代淩牙是個聰明的孩子,學校的功課對他而言沒有任何難度,記憶力超群,甚至只是粗略看過兩遍《聖經》,就能背下大部分的經文內容,除此之外,他被教區的神父看上,選去參加唱詩班,優美的嗓音令神父先生大為歡喜,不過後來被父母勒令不許再去。淩牙自己也沒問為什麽不許再去,他對參加唱詩班這件事沒那麽在乎,不去就不去吧。

(後來本教區的神父傳出了一些司空見慣的醜聞。)

在他八歲時,家裏有個遠房親戚來拜訪,那是位年輕漂亮的寡婦,剛剛喪夫,她還帶著一個女兒。

神代淩牙對這個遠房親戚的態度不鹹不淡,最多不會失了禮儀。

很快,這位夫人便暫時在他們家借住下。有天晚上,她被一些聲音驚醒,她看見在衣櫃的位置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,寡婦仔細一看,那正是這家主人的兒子,此刻他身上正穿著她女兒的衣服,小孩有張漂亮的臉孔。但此刻,寡婦卻不敢直視那張稚氣的面容。他手裏還捏著她的口紅,嬌艷的顏色塗在那張過分年輕的臉上。

淩牙朝寡婦露出了一個笑容。

想想看吧,那是在深夜裏,驚悚效果堪比日後的《小醜回魂》。

剎那間,無法控制的尖叫聲在整個莊園裏響起。

或許是因為驚嚇過度,寡婦沒註意到在黑夜裏那雙眼睛的顏色並非是冷淡的湛藍,而是一片赤紅。

自那之後,寡婦和她的女兒都會離淩牙遠遠的,保持著一定的距離。

1963年,十六歲的神代淩牙跟隨父母暫時旅居日本,出於入鄉隨俗抑或者是為了交流方便等原因,他們起了日本名字。也就是在十六歲,納修才擁有了第二個名字,並在大多數時候被稱呼為神代淩牙。在日本,他認識了那個足以影響他一生的存在。當時,九十九先生就已經獨自一人居住在那個農場裏了。

九十九游馬在初次見到神代淩牙時,就看到了他的妹妹。

這些年裏,淩牙沒有再和父母提起有關於妹妹任何的事情,他知道他們不會相信,但淩牙自己始終認為,梅拉格是切實存在的——切實地存在於他的靈魂之中。他們彼此相連著,在眾人的視野裏,他們共享一具軀殼,共享一份生活,共享一份命運,乃至共享一個名字。就像是高懸於空的星星、狄俄斯庫裏。他愛著梅拉格就像是愛著他自己,而梅拉格也是一樣。神代淩牙堅信,當初只是因為一些意外,導致梅拉格沒能順利降生,才會以這樣的形式存在著。

九十九游馬問,那她的日本名字是什麽呢?

直至那個時刻,年輕人才述說出妹妹的名字。

“你想見到她嗎?”九十九先生如此問道。

“我可以嗎?”

“可以,我可以把她從你的身體裏剝離出來,只需要做一些小小的手術。”

直至躺倒在臺子上,剝離身上的所有衣物,他陷入了一個長長的夢境之中。

九十九先生像是主那樣,拆出了他的一根肋骨,給亞當創造出了他的夏娃——這就是神代璃緒獲得獨立軀殼的前因後果。如他所想,璃緒是個美麗的姑娘,有著一雙如同赤紅汪洋的眼睛,她有著與神代淩牙極其相似的面貌。他們變成了不同的個體。也是從那時候開始,兄妹倆獲得了如同腐爛般的永恒。他和我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,總會下意識地用手觸摸著隔著衣服的肋下傷疤。

他甚至會覺得,那場手術像是一場生育過程。

——讓他的妹妹真正地脫離於他,成為另一個獨立的個體。

在現代文明觸及不到的陰影裏,兄妹倆在接吻,他們成為了彼此的愛人。

我問起過他後來是怎麽和父母說起這件事的。

神代淩牙以一種輕描淡寫的口吻說道:“因為我們暫時脫離了家族,他們實際上並不知道。直到後來,他們去世,我才帶著璃緒回家,繼承他們的遺產。那時候也就沒人再問璃緒的身份了。”

“如你所見,威爾瑪斯,我們就這樣生活到了現在。”

——全文完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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